杨枝甘灵

向星星许愿,我爱的少年永远热恋。

【文轩】我们俩



*竹马/无脑甜文/轻松向

*文第一人称

*8k/一发完

*私设多,请勿上升



00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01 

我叫刘耀文,从小就有颗早恋的心。 


 

   

02 

据刘女士回忆,我一岁半开始学说话,两岁对着路过的小女孩流哈喇子,三岁那年拉着魏阿姨的裙子使劲往上扑腾口齿不清地喊姐姐抱抱。 

 


魏阿姨笑得花枝乱颤,孕晚期连蹲下都很难,拍拍我的脑袋说,“耀文,阿姨肚子里还有小妹妹呢,等她出来再抱行不行?” 

 


刘女士每天吃过午饭就端着茶杯站在一边看我俩逗趣儿,她跟别的妈妈有些不同,看我摔倒了也只会一边大笑一边喊刘先生前来围观。 

 


魏阿姨是怀孕那一年回的宜城,她跟我妈是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当然,也互相看对方老公很不顺眼。 

 


一岁那年我学会走路,这个年纪这种技能并不算突出,但是那天刘女士跟刘先生把所有的亲友都叫了过来,大摆宴席,红红火火。 

 


他俩在人群里乐得猜酒拳,漂亮的魏阿姨把我抱起来哄了又哄。



第二年末她的肚子大了起来,刘女士偷偷告诉我,阿姨肚子里的小皮球其实是个妹妹。 

 


生男生女都一样,这句话不止一次出现在农村标语上,魏阿姨家里为了给小孩提前准备东西,偷偷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查了一下,一脸之乎者也的老牌医生摸摸胡子下了定论,“女孩儿,八九不离十了。” 

 


太好了,我挥着手臂,眼里放着光。“妹妹会跟魏阿姨一样漂亮吗?” 

 


好闺蜜不愧是好闺蜜,刘女士鼻子里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说不定将来遗传你宋叔叔,一副衰样儿。” 

 


三岁那年身边小朋友还在咿咿呀呀啃手指玩儿,从小我就目标明确,长大后我要把小妹妹拐来当老婆。 



当我第一次冒着星星眼说出这个雄心抱负时,刘女士特淡定地喝了口茶缓缓道。“魏阿姨生的是男孩儿,有小鸡鸡的那种。”  

 


说完又咒骂一声,“杀千刀的庸医,白给钱了。” 

 


我大为震撼,良久,迟疑着冒出一句。“有小鸡鸡就不能当老婆了吗?” 

 


刘女士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白痴,拍拍胸口努力劝说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03

刘女士带着我提了篮水果去看魏阿姨,出发之前我丢下手里的积木扑腾着小腿去开冰箱,指一指那盒草莓,一字一句认真道。“给小老婆吃。” 

 


刚生出来的小娃娃不能直接喊老婆,对于我贴心地加上“小”字这一行为,刘女士认真解释后发现狗改不了吃屎只能翻两个白眼表示随我的便。 

 


到了医院,刘女士对着病床上的好姐妹咔咔照了两张相,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互诉衷肠没有,千言万语的眼神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向温柔的魏阿姨气壮山河的吼叫,“你他妈存我多少丑照了!” 


 

大人就是奇怪,刘女士笑呵呵地收回手机,我记得那天半夜她回来的时候眼睛明明肿着,不停地念叨,生孩子是过鬼门关。 

 


小孩子刚生出来就像皮还没展开的小老鼠,来医院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刘女士抱过来哟了一声。“长得挺标致嘛。” 

 


回家的路上我全程沉默寡言,到了地下车库之后驾驶座换了刘先生,他老婆的倒车入库永远练不好,捏捏我的脸问怎么了,小小年纪就愁得不行。 

 


真丑啊,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小老婆长得太丑了。” 

 


刘女士乐了。“人小孩生下来都一个样,你那会儿更丑,毛都没一根。” 

 


没有同情心的两夫妻还在笑,只有我泪眼朦胧地扒拉刘女士的小臂。“我草莓还能要回来吗?” 

 

 



   

04

事实证明,不仅那盒草莓要不回来,在这之后的几十年里,我把自己搜罗到所有好吃好玩的统统砸向了宋家。 

 


小老婆取名宋亚轩,因为一场乌龙家里预留的全是小女生的衣服,很长一段时间里周末是两位女士的cosplay狂欢。 

 


上了幼稚园后我的日常活动多了起来,上学真好,老师温温柔柔还漂亮,根本不会像刘女士那样一口气跑上五楼也不回头等等儿子。 

 


等到我呼哧呼哧爬上楼,宋亚轩已经抱着玩具躺平被套上各种小裙子,真稀奇,竟然有小孩不爱动弹,给个奶瓶就能乖乖待上一整天。 

 


据两位妈妈的说法,生孩子就是为了玩的,放养才是正道,于是家里常常出现这样的画面: 

 


刘女士跟魏阿姨四仰八叉躺着敷面膜,我跟抱着奶瓶吸吮的宋亚轩盘着小腿坐在地板上面面相觑。 

 


电视上怎么说来着,口欲期,小娃娃喜欢咬手,啃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看宋亚轩乖乖的,长得也漂亮,笑起来跟魏阿姨好像,两只眼睛弯弯的,小脸皱在一起,但我凑过去的一瞬间真切地被小肉手打了一巴掌。 

 


我大惊失色,宋亚轩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接着啃奶嘴,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魏女士大着舌头问怎么啦耀文。 

 


最毒不过小孩心,我好意拉他起来,这厮竟然张口就咬在我的手臂上,气得我一口老血没回上来,对着客厅就要喊。“妈!……” 

 


年仅十一个月的宋亚轩用身体撞上我的,脸颊软软倒在我怀里爬不起来,他咯咯地笑,平生头一次开口,奶声奶气拖长调子,“怎么啦耀文?” 

 


口齿不清,口水乱流,下巴软肉后来成为了我肆意揉捏的对象。



那几天我上学回来总要踏踏踏跑上楼去看宋亚轩,每回一来魏阿姨都眉开眼笑地招呼,“来找芽芽的吗?” 

 


宋亚轩在身后趴在地板上玩小车,眼睛亮亮地指着我。“耀文……吻文……” 

 


刘女士说我从小就小气,睚眦必报,说了洗一次碗五块一分也少不得,对小亚轩倒是大方,拿了什么好东西一放学就献宝似的给人送上去。 

 


某女士酸性大发。“对你妈我也没这么上心。”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只要想到宋亚轩第一次开口是叫的是自己名字,宋亚轩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是自己,我就忍不住从心底升腾起一股自豪之意。 

 


宋芽芽还不能上幼稚园,每回等在门口见了我就扑上来,虽然大多时候都装作无辜的样子但其实暗地里打我咬我。



害,谁叫我是哥哥呢。 

 


当年四岁半的我故作深沉地摇摇头。“谁让我小老婆长得这么漂亮呢。” 

 


刘女士叉着腰骂,“呸,死颜狗。” 

 

 



 

  

05

宋亚轩长了一双爱笑的眼睛,见谁都眉眼弯弯小声喊叔叔阿姨,我也是长大才记住的这个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我家在十七楼,他家在十八楼,从小我们两家的活动就非常密切,一起野餐,一起逛街,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宋亚轩可不得了,崩豆大点个子,脾气倒老大,有时候什么东西被魏阿姨拿来给我,他就在背后用那张小甜豆的脸蛋充满怨气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诚惶诚恐。 

 


后来我才发现,软萌的小萨摩耶喜欢咬人,背地里会冲我龇牙咧嘴,就算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也不许其他人涉足,宋芽芽这人从小占有欲就强。 

 


他上小学那年我已经三年级,等到他三年级我已经扛着小升初的试卷惶惶终日,当时全校都知道,考试考第一的三班刘耀文有个小三岁的弟弟,下了课时不时跑去巡视有没有被人欺负。 

 


那会儿年少轻狂,小学初中还很流行认哥哥这种非主流的说法,有一回放学宋亚轩突然问我,“你怎么没说过让我认你做哥哥?” 

 


他一脸懵懂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道来。“我要留着你当老婆的。” 

 


宋亚轩哈哈大笑,“你在开玩笑吧。” 

 


我说没有,他不笑了,拽过书包追着我打。 

 


书包带子打人真疼啊,宋亚轩在背后咬牙切齿。“龟儿子占我便宜!” 

 






06

小学六年级开家长会,我提前在家央求了整整一周,刘女士勉强同意互换,高高兴兴去了低年级,而我如愿被魏阿姨搂着走进教室,在一众艳羡声中低调点点头。“是是,还好啦,你妈妈也很漂亮啊。” 

 


作为大队长,六年级的我戴着红领巾在底下庄重地敬礼,家长会结束之后老师热情地握着魏阿姨的手说刘妈妈,您家儿子学习非常自觉,以后出人头地可不要忘了当年的恩师。 

 


十二岁那年我站在小学生中间已经显得鹤立鸡群,老师平时对我没什么关照,到了这时却邀起了功,不过魏阿姨真的很温柔,摸摸我的脑袋笑着说谢谢老师照顾我们家耀文。 


 

我以为回了家会挨骂,毕竟提前就了解到宋亚轩那常年吊车尾的成绩,没想到刘女士开开心心哼着小曲儿载着我去超市买菜,回家前还破天荒问想不想吃大西瓜。 

 


后来我把这怪事儿告诉宋亚轩,宋亚轩一脸不屑地摇摇头说,“刘阿姨跟我一块儿磕了一下午的瓜子,她可比我妈好玩儿多了。” 


 

我想了一下,顺手给大佬递了块巧克力,“还有呢?” 

 


宋亚轩两只手握住巧克力哇呜一口从中间咬断,一半给我,一半啃在嘴里,我清楚地看见上头还残留他嘴里的一条银丝,宋亚轩嘴巴生得这么好看,我总忍不住盯着看。

 

 

他满不在意,“我跟阿姨说了俩小时你的好话,夸你学习努力,夸你有礼貌积极上进,巴拉巴拉这些。” 

 


我顺着宋亚轩咬过的地方舔了舔,突然觉得他的形象伟岸得不像话,金光闪闪。 

 


我揽住他的肩膀,想起上幼儿园时魏阿姨家里每天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的奶团子,不给亲还会气得大哭,一下子都长这么大了,欣慰地点点头。“以后你还想亲我就吱一声,我铁定不反抗。” 

 


宋亚轩笑容软软,“知道了。” 

 






07

十五岁那年,我初中毕业,宋亚轩小升初勉强考上了一中。 

 


初中军训就那么两天,我在高中部二楼的窗户外头往下看,宋亚轩圆溜溜的后脑勺隐没在阴影下,小兔崽子喜欢装病,每天都要在小卖部买根冰棍偷摸坐在树下享用。 

 


上高中之后刘女士终于同意给我买手机,崭新的内存卡,没过多久挤满了宋亚轩的照片,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哥哥,他们班同学也清楚,每回看我走近了就拉一拉宋亚轩的袖子看热闹似的来一句。“你哥来了。” 

 


其实事实不是这样,我虽然比他大三岁,但宋亚轩才是我名副其实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 

 


明事理后的青春期让我明白了拽不犯法,在一中我几乎没有对手,要么打不过我,要么成绩没我好,只有宋亚轩敢凶巴巴地拍我后背吼一声蹲下,“不然我就跟刘阿姨说你欺负我。” 

 


真的挺可爱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老让人背他,宋亚轩这个缺心眼的,这么久了都还没看出来,怕他根本不是因为刘女士。 

 


五月初夏天,疏淡的云彩,暮色下的晚霞,宋亚轩趴在我的背上问我在想什么。 

 


“想你啊。” 

 


他笑着骂我不着调。 

 


天空一望无际,宜城外是一片平原,听说南边小镇上油菜花开得正好,我抬头的一瞬间听见宋亚轩浅浅的呼吸声。 

 


“笨蛋。”我撇着嘴轻轻叫他。 

 







08

高一那年班上暗地里举行校花选美大赛,每个女生都能参加,贴吧上一人一票,大中午蝉鸣声扰人清净,一帮男的聚在一块儿全是汗臭味,怪不得宋亚轩老说我打完球身上难闻得要死。 

 


“那换一种说法,你觉得谁最漂亮?”男生们吹起不正经的口哨声起哄。 

 


我倚靠墙边,电风扇吹在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唇角笑,小学班主任当时挑事也问我,刘女士跟魏阿姨谁最漂亮。 

 


“宋亚轩最漂亮。”我说。 

 


午休后我嚼着口香糖从二楼往下看,宋亚轩走过那会儿听见头顶的口哨声,眼睛被强光照得睁不开,一张小脸皱巴巴挤在一起,开口就是脏话。“傻x,你他妈冲谁吹口哨呢。” 

 


拿手掌挡住光线看清楚之后淡定地哦了一声。“是你啊刘耀文儿。” 

 


宋亚轩长得太乖了,自从一块儿出门逛街被发现撞脸萨摩耶后我时不时会喊他耶耶,宋亚轩皱着眉头一半疑惑一半单纯。“这是骂我狗的意思?” 

 


刘女士偶尔在下雨天对着家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感觉应该养只狗子。” 

 


听了这话我赶紧放下手机,翘着二郎腿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隔壁宠物店里萨摩耶挺听话的。” 

 


知子莫若母,这话一点没错,刘女士嫌弃地看我一眼。“你还想养呢,不都有一只了。” 

 


嘿,看吧,宋亚轩是小萨摩耶可是公认的,不是我瞎掰。 

 






09

虽然这只小狗越长越大只,并且脏话连篇经常对我拳打脚踢,但我对宋亚轩的印象还停留在可可爱爱的奶团子上,白嫩的小脸,趴在身上乖乖地笑着摸摸鼻子戳戳脸颊。 

 


一起长大也许不是个好事儿,比如当我听说宋亚轩早恋的时候脑袋里一阵天打五雷轰,猛地起身狠狠踹了嚼舌根那人桌子一脚。“别他妈放屁!” 

 


早恋,这俩字的杀伤力放在那时候可敌原子弹,在我眼里宋亚轩就是个连五官都还没长开的小孩儿,早恋?笑话! 

 


当我气势汹汹从高二赶到初二教学楼时,午休时分走廊边上没有什么人,我一眼看见有个男的捧着宋亚轩的脸以每秒零点五厘米的速度靠近,重点是那小兔崽子竟敢闭眼! 


 

他竟敢闭眼! 

 


挥起拳头的瞬间我开始耳鸣,体内演奏交响乐,最主要的乐器是心脏,血液焦躁地涌动,头皮发麻,眼神冒火。 

 


那人狼狈跑掉不忘放狠话,我追过去又踹了一脚,宋亚轩抬起脸来懵懵懂懂地问我怎么了。 

 


眼角不停眨巴滑着泪,眼皮耷拉着,他睁不开眼睛,扯着我的袖子吓唬说要跟我妈告状。 

 


“眼睛进东西了,同学说帮我吹一下。” 

 


宋亚轩凑上来的脸蛋迟疑了一下,语气单纯。“不过他好像确实说想亲我来着。” 

 


我单腿跨在身边把人拦在角落里,捧起宋亚轩的脸一边往眼睛吹气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他。“不是跟你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小孩子家家,被拐跑了怎么办。” 

 


宋亚轩沉默一会儿,无语地拍开我的手,使劲眨眼。“那不是陌生人啊,而且我都答应人家了。” 

 


“不算。”我板着脸。 

 


“要亲也是我来。” 

 


说完我头脑一热对着宋亚轩的嘴唇吻了下去,唇瓣相贴,这个姿势我的后背把人挡得严严实实。 

 


宋亚轩踩了我一脚,想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舔嘴。“甜的。” 

 


高二那年的初吻,宋亚轩坐在走廊上一把扯下我的衣领,闭着眼睛用力撞了上来,没有章法,只知道抢口水,磕得我嘴巴整个麻掉。 

 


宋亚轩磨蹭着坐上大腿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警铃大作,眼前一片空白,立刻反应过来拽着他逃了一下午的课。 

 


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夏日午后的风燥热不堪,那天之后我才了解到。 

 


原来宋亚轩的腰,一亲就软了。 

 






10

宋亚轩笨得可爱,原来是只纸老虎,每天从窗外路过我都能瞧见他咬着笔头一脸烦躁的样子,时不时低下头捣鼓一会儿折个纸飞机。 

 


看着他长大的幼崽滤镜太过于强大,就算宋亚轩对着我骂出国粹,我也能歪着脑袋笑得眯眯眼摸摸他的脸,“芽芽真棒,都会骂人了呢。” 

 


高二下学期开始之后我们俩变得更加形影不离,魏阿姨跟刘女士之间有女人的秘密,平时不是上班就是相约逛街蹦迪,再者还有老夫老妻之间的浪漫。



留给我和宋亚轩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多时候我都能够以辅导学习为理由光明正大留在宋亚轩房间里睡觉。 

 


睡前会监督他写完今天的作业,游戏不能多玩,水果牛奶要均衡营养,宋亚轩习惯了听我的话,虽然很多时候我们会在床上“华山论剑”摔个不停,但事情永远会以喘不过气的一个吻作为收尾。 

 


他有的时候笨笨的,亲亲的时候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常常情难自禁地仰起头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伸出舌头追着像只主动的小猫咪。 

 


宋亚轩睡觉会打呼噜,小声的,很有节奏,一会儿就断掉了,而且喜欢枕着东西。 

 


后来我经常给他枕胳膊,任劳任怨。第二天起来活动一下酸痛的关节揉揉他的头发,宋亚轩眯起眼睛迷糊着说早啊刘耀文。 

 


几天之后我一本正经地说出他晚上睡觉的特点,宋亚轩那双杏眼瞪得很圆,皱着眉头嘴唇往另一边抿着。

 


“好变态啊刘耀文,你竟然还数呼噜数量。” 

 


从他房间里搜罗出很多情书,有的是卡片,有的是信纸,还有的是精心包装的礼物,宋亚轩打着游戏回过头说,“巧克力别扔,那个女生送的都好好吃。” 

 


我提着东西居高临下看他,宋亚轩坐在沙发上无辜地抬眼跟我对视了一会儿眨一眨选择妥协,小声地说。“那你要记得给我买新的。” 

 


第二天全新的零食卡片,好吃的好玩的统统填充原来的空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宋亚轩会叫我面对着他,问一句答一句,到最后撑着点底气数落我。“我看见了,你也有人送东西啊。” 

 


我盘问出来许多有用信息,比如宋亚轩读小学的时候被全班女生暗恋,初中念了两年凭一己之力掰弯同级数十个男生,被告白也不知道拒绝,还嘴硬说想试试。 

 


“试试?”我眯起眼睛刮他的鼻子,宋亚轩躺平装睡,一条腿还搭在我身上。 

 


他最怕痒了,每次我伸手进睡衣里总能在下一秒听见求饶,初三这一年宋亚轩个子开始拔高,每天都要拉着我比个不停。 

 


宋亚轩说好痒,不肯配合,我握着他的手掌放在小腹上哄他乖一点,“给你摸腹肌。” 

 


宋亚轩说我又不是没有,回想了一下又承认了,面对面回抱住我,小手揣个不停,“好吧,我是没有。” 

 






11

高三早恋抓得不严,但是由于我跟宋亚轩可能太过黏糊,意料之中被举报到教导处,一个套着初中部的校服,一个套着高中部的校服,站在一块儿还偷偷搞小动作,教导主任气得脸都绿了,拿着戒尺打了打我俩溜出袖口勾在一块儿的指尖。 

 


宋亚轩紧张兮兮地用气音问我,“等会儿咱俩妈妈来了,我妈不会打我吧。” 

 


我侧头看他,小巧的耳朵红红的,每一次见面都想夸宋亚轩可爱,他怎么会每一个小动作都让我觉得可爱。 

 


“不怕,他们没理由。” 

 


宋亚轩用手肘撞我,一脸认真,“可是我们不是正在谈恋爱吗?” 

 


哟呵,孺子可教,听了这话我喜上眉梢,从宋亚轩嘴里得到肯定可不容易,这家伙反射弧长到能绕地球一整圈,我咧嘴笑开,更加高兴起来。 

 


他瞧了两秒,骂我是傻子。 

 


两位母亲大人姗姗来迟,我和宋亚轩憋着笑看这俩人装作第一次见面似的握握手,刘女士坐得笔直,一本正经地跟着教导主任的话点头,时不时回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我一眼。 

 


终于等到两军对峙的场面,我脑海里草稿都打好了,结果猴精儿似的中年女人推了推黑框眼镜指着宋亚轩。“你来说,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心下一惊,五人面面相觑各怀鬼胎,宋亚轩在众人注视下犹豫着开口。 

 


“抱过,亲过……呃,睡过。” 

 


周围一片寂静,教导主任没发话,他看我一眼,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也不是那种睡,就是手有点酸。” 

 


“呃,就是,嘴也有点酸,他还掐我腰……” 

 


教导主任脸色铁青,气急败坏,“不用说细节!” 

 


宋亚轩点点头,“哦。” 

 


中年女人脸色终于缓和一点,“下次还犯不犯错误了?” 

 


我俩同时乖乖摇头。“不犯了。” 

 


她大手一挥,我出门那会儿才发现刘女士与魏阿姨也低着头一副悻悻的被训模样。 

 


刘女士一出门拍拍胸口,“吓死人了,我就说教导主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你还不信,念书那会儿我就怵这人。” 

 


两个女人端着胳膊开始秋后算账。



“二位,解释解释吧。” 

 







12

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风平浪静,刘女士跟刘先生携手前往三亚度假,晚上特地来打电话嘲笑我空虚寂寞冷。 

 


不想出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打电话,魏阿姨不怎么让我进门,她说亚轩还小,让我俩搞点柏拉图式的谈谈。 

 


刘女士在电话那头咬着根黄瓜宽慰我,“想开点嘛小伙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说了,你魏阿姨也没直接拿扫把赶你啊,这不是还小呢嘛。” 

 


暑气正重的盛夏,成人礼过后我准备奔赴远方创建属于自己的未来。 

 


无所事事的假期里唯一的念想就是给宋亚轩打电话。 

 


清晨,宋亚轩在暖洋洋的光线中嘟囔着地按下通话键,他年纪小,睡眠也更多,起床气加持总是不高兴。“哪儿来的癖好,老喜欢还没睡醒就打电话。”

 


一通电话到最后只剩下一些不太对劲的声音。 

 


“嗯……”我闷哼一声,抽空用力甩了甩手。 



“早上刚醒,你声音太软了宝宝。” 

 






13 

宋亚轩高考那一年我大三,实习期里请了假回宜城一中陪他拍毕业照,搞怪的姿势一大堆,朋友们也欢呼着把人抛向半空中。 

 


他念高二那年在艺术汇演上穿着上身的水手服又唱又跳,不知是不是故意拍的视频发给了我,特地委屈了好久才磨得宋亚轩答应成年那天再穿整套的给我一个人看。 

 


这么漂亮的一双腿,白白嫩嫩,脚踝细长,穿着裙子抱起来轻便不少,宋亚轩两只手抱在我脖子上扭头脸红着,听我不停地夸他可爱漂亮,最后恼羞成怒埋着脸不愿意起来了。 

 


陪他去追乐队,陪他在夜里骑电动车兜风,陪他笑,陪他哭,在遗憾与惊喜并存的夏夜暖风中接吻,宋亚轩在后座上兴奋地指了指小卖店,“停停停,我要吃那个。” 

 


腰上环抱得更紧,我淡淡开口。“撒娇。” 

 


宋亚轩的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声音藏在喉咙里黏糊得要命。“文哥。” 

 


他就会这一句,撒娇的大招。 

 


上次两家一块儿去海边玩,玩游戏只有宋亚轩一个人输了,按照惩罚需要在头上扎两个揪揪,刘女士开玩笑说求一求刘耀文可以一起接受惩罚,“起码没那么丢脸。” 

 


宋亚轩立马坐过来,握着我的手晃一晃,“文哥。” 

 


结果后半场两个人顶着俩朝天辫,刘女士一个劲地骂我没出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14

很久很久之后,我们如愿生活在一起,宋亚轩的每一张照片都被我珍藏,午后阳光刺眼,我在书房里整理东西,宋亚轩光着脚问我水壶在哪儿。 

 


门被打开,他自然而然地坐进我的怀里,座椅转了转,宋亚轩抱着那个铁盒笑个不停,嘴里还在追忆小时候。 

 


人们总是叹息着回忆,好像还是小时候更快乐一点。 

 


幸运的是我和宋亚轩是从一而终,自始至终。 

 


手机在放的歌是《我们俩》,你闭上眼睛听,旋律源远流长。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我们在对方的镜头里永远腼腆羞涩,宋亚轩回头抱住我笑着感慨。 

 


“怪不得念书那会儿班主任总是能够快速从人群中找到情侣。” 

 


“因为那个年纪的爱最最纯粹,眼里只能装下彼此。” 

 


“明晃晃的势在必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抱住他的腰,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如此。 

 


夏天不会永远,但每一年的夏天我们都能将其变为永恒。 

 




宋亚轩,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 

 


我爱你。 

 

 


——————————

有彩蛋

评论(2203)

热度(19964)

  1. 共79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