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甘灵

向星星许愿,我爱的少年永远热恋。

潮息港口 25


*姐狗/年下

*男大学生×乐队主唱 


  


刘耀文宋亚轩和好后腻歪的程度比从前更甚,几个人结束工作正好一块儿逛街走回来,冉三三一回头就撞见宋亚轩拿了店里的猫咪头箍要给刘耀文戴。


刘耀文头往旁边躲,明明是拒绝的话却是笑着说的,“我不要这个。”


仿真猫咪耳做得精美漂亮,轻轻扫过掌心格外撩人心弦,宋亚轩才不管他说什么,弄好了还整理一下周围的碎发。


被迫可爱的少年只好拉着下眼睑装乖看他,“好看吗?”


“特别特别帅。”宋亚轩的腰被人抱着,举起手机笑得合不拢嘴,“你像招财猫那样招招手。”





  

刘耀文没课的时候在小区周围篮球场打球,只有一小段距离也要打电话求宋亚轩下来给自己送水。


他戴了帽子换了鞋,到地方了才发现这人搂着小男孩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大剌剌吹了声口哨,“你看,跟你说了哥有点人脉。”


小孩见到宋亚轩两眼放光,嘴巴张得大大的,“真的是明星吗,好帅啊。”


宋亚轩把水放下吐槽刘耀文幼稚,但又配合着一起逗小孩儿,“是啊,你要不要当头号粉丝,我给你免费签名。”


小孩用电话手表拍了合影着急跑回家跟妈妈炫耀,刘耀文起身用身体把宋亚轩抵着,一边蛄蛹一边往前走,“陪我打会儿球嘛。”


“多锻炼对身体好。”


宋亚轩于是被人半拥半搂地圈在怀里,投几个中几个,身上一发汗,心情也跟着变好。





  

秋分之后天气开始慢慢转凉,宜城的秋天昼夜温差明显,不过录音室里空调暖气很足,宋亚轩跟刘耀文乐此不疲地牵着手互戳腰腹,玩得高兴了再偷偷摸摸接个吻。


刘耀文接吻的时候手总是不老实的,摸着宋亚轩大腿内侧从里到外不放开,把人弄得心猿意马,只能伸手去挡。


哥哥很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往往嘴唇已经分开了还要盯着刘耀文下半张脸看,偶尔对视之后暧昧气氛攀升,被亲了还要用点力推开,说你怎么这样啊,这是在外面又不比家里。


“你用那种表情看我。”刘耀文控诉他,“明明是你诱惑在先。”


“我什么表情啊。”


宋亚轩根本就是抵赖鬼,刘耀文心想他怎么这么坏,嘴上撇清着关系,膝盖却又一边若有若无地往某个地方顶蹭。


其他人录完片段都离开了,任务最重的宋亚轩反复贴合着新歌的感觉,一投入工作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最后一个转音慢慢停止在空气中,录音师挑着眉鼓掌,“perfect!”


回家时后视镜里一晃而过什么画面,宋亚轩放松了油门,有点不确定地问副驾驶,“宝宝,你看到没有?”


刘耀文也惊呆了,“好像,是三三姐他们。”


前面一个路口转弯,宋亚轩把车窗摇上,一直到看清两个人的脸才开始震惊。


冉三三跟陈双在街头正旁若无人拥吻着,姿势亲密无间……


每一个角度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歌曲宣传期拍摄工作也多,宋亚轩从上海出差回来已经是深夜,进浴室随意冲了下就往被窝里钻,被刘耀文搂着腰慢慢埋头在胸前。


宋亚轩被他头发弄得很痒,往后躲了下才发现刘耀文根本就在睡梦中,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喜欢抱着哥哥的腰睡觉,脑袋压在宋亚轩肩膀的位置用脸蹭一蹭,自己找到一个舒服满意的角落再停止动弹。


宋亚轩平躺着,手臂在被子里被狗狗抱住,刘耀文侧身把一边的手臂跟长腿都压在他身上,把人弄得敏感发抖。


“再不乖乖睡觉我就把你踹下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来给刘耀文盖被子,脖子上那块玉的吊坠长时间沾染主人的温度,色泽变得更加通透。


“一点都不老实,还凑那么近。”





第二天醒来依旧是这个姿势,宋亚轩意识回笼往旁边看了眼,无视刘耀文的眼神往另一侧翻身。


肉体滚烫地贴在他的手臂上,刘耀文用手肘撑起半边身体把下巴抵在哥哥肩上,“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宋亚轩不理,他就伸手去揉他的腰,揉着揉着手掌慢慢滑进衣服下摆,半梦半醒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我要睡觉。”


“哦。”刘耀文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手臂展平了揽着宋亚轩再翻回来,在把人惹毛的边缘反复横跳。


“哎呀,睡吧睡吧。”他伸手去捂宋亚轩的眼,赶紧哄一哄,“我保证不折腾了。”






    

  

中午之后宋亚轩催刘耀文回家,周六的电话总来得准时,刘耀文觉得不要紧,“我妈没催我。”


两个人在家毫无形象可言,宋亚轩被带着打了两把游戏,水果喂到嘴边看也不看就吃掉。


外头听着有下雨的动静,两个人打闹着把衣服收回来,走到门口才僵住了脸。


“妈,你怎么过来也不打声招呼?”


刘母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刘耀文,眉头锁紧了,“你一直以来就住在这里?”


刘耀文嗯了声,拽着宋亚轩的手开门示意他先回去,“我换身衣服就跟你走,马上。”


刘母看出他的意图,侧过身先他们一步进了门,“你合租的地方,我进来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屋里倒也还算整洁干净,她一点点从厨房看到客厅,要往卧室走的时候被刘耀文拉住了手臂,“妈,你以前跟我说,随意窥探别人隐私很不礼貌。”


“我没看呢。”刘母对他这幅忤逆的样子感到心理不适,“我还没说你欺骗父母,你先挑起我的不是了。”


刘母从包里找出手机,视频刚好播放到一半,两个人牵着手正随节奏律动,旁人可能认不出谁是谁,但作为孩子的妈妈,她只靠身量便可以确定,配合的那个人是刘耀文。


“什么时候学的跳舞?”


是上次练习室里阴差阳错合作的那段舞蹈。


刘耀文安静着,那种幼时常承受过的窒息感再次扑面而来,“没有学。”


他不多解释什么,刘母问有没有学,刘耀文说没学,即使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在问这件事,而是想从他的嘴里清楚两人的关系。


但刘耀文什么都不想多说。


刘母的眼里慢慢涌现出怒气,手机捏在掌心止不住地颤抖,“跟谁合租?房租水电怎么算?收据在哪儿?转账记录在哪儿?”


“你高三的时候晚上天天往哪儿跑?你说去给王茂过生日,夜不归宿睡在哪儿?”


“你大学为什么不住校?你上次去莞城去找谁?”

  

“你在瞒着我什么?”


地铁转地铁再转公交,一路上这段时间所有的问题像是疯了似的往她脑子里钻,她一点一点地怀疑,一点一点地推敲,盛怒之下连质问都变得不如想象的那样理智。


“妈。”


此刻刘耀文的语气在怒火中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泼到脚底,“我喜欢他。”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他什么都没回答,又像是什么都回答完了。


宋亚轩在刘母扬起手臂的一瞬间用力把刘耀文拉到身后,因为没法还手感到很紧张,“阿姨!”


刘母紧绷下颌,咬紧牙关忍了忍,“现在,立刻,马上。”


“给我滚回家!”






  

  

  

夜晚降临刘父一同往常到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怎么都拧不动,才发现已经从里反锁。


进了门才发现老婆儿子的脸色都不太好,“怎么了这是?”


他凑到刘耀文跟前小声问,“跟你妈闹矛盾了?”


刘母坐在沙发上,闻言冷笑了声,“我没叫他跪着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手机被扔过来,刘父赶紧接好了,“你自己看吧。”


画面里两个人跳舞跳得正暧昧,音乐戛然的一瞬间刘父还在高兴地笑,“这哪儿来的,文文都学会跳舞了?”


刚坐下就被人瞪了一眼,“我去你二姐家里,人家邻居小孩看着视频学跳舞,我越看越像你的好儿子。”


“这怎么了?”


刘父乐了,要再看一遍结果被刘母抢了手机,“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问问他有没有脸说说自己做的事?”


“这个人,这个男的,他俩住在一起。”


刘父昂了声,“这我知道啊,儿子合租室友。”


“放屁!”


刘母气得发抖,指着视频里宋亚轩的脸,“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儿子对象,男的!”


刘父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他把手机拿正了,一帧一帧地重新观看视频,“耀文……怎么会喜欢男的……”


“你不是还跟我说,他上高中在追女孩呢吗?”


刘母听这话火气上来了,“那时候就搞在一起了!”


“说话别这么难听。”角落里少年仍旧事不关己,偶尔涉及宋亚轩才会开口解释一点。


“是我追着人家,要人家跟我谈恋爱。”


“是我要去找他,是我想跟他住在一起。”


“要骂就骂我。”


他长这么大几乎没说过这样正面交锋的话,这回轮到刘父震惊了,“耀文,你怎么跟爸爸妈妈说话的呢?”


刘父大脑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不是,真的假的?”







周末两天刘耀文都没怎么吃东西,他还没傻到用绝食来逼父母接受,况且就算是真的绝食,他心里也清楚,刘母必定会学着他的样子折磨自己,叫刘耀文屈服于父母恩情。


所有通讯设备被扣留,唯一用来娱乐的电视也要规定频道。


周日下午刘耀文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收拾东西准备返校,听见楼下刘母正打电话跟导员请假。


“诶,请一周,家里确实有点急事。”


他的手指慢慢从衣服上滑落下来,把叠好的东西弄得一团乱,然后再重新整理一遍。


麻木的心因为这些年的表面功夫结了痂,伤口再撕开更加刺骨的疼。


刘耀文想起小时候他不愿意去上那么多补习班,爸妈就是这么把他关在家里,有时候甚至是反锁在房间。


白天两个人去上班,他就一个人敲着门板哭,哭累了躺在地上自己抱住自己睡一觉,一直到爸妈过来开门,拍拍他身上的灰,趁机教育说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了。


他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反抗,一边委屈一边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这样,后来即使肩上担子再重,他也没有抱怨过一次。


刘耀文上初中的时候家里条件变好许多,刘父带他去参加上司孩子的生日宴,指着台上的同龄小孩羡慕地说人家精通四国语言,钢琴小提琴萨克斯,几乎所有乐器都会。


刘耀文看看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看刘父,心想为什么自己从来不拿别的父亲同自己父亲做比较,爸爸却总要让他跟别人的小孩比。


他没有什么才艺,这些年家庭聚会上刘母便叫他主动报出每一科的成绩和排名。


刘耀文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小丑演员,在自尊心最强烈的青春期里成长于其他人不屑的眼光下。


大人们表面夸赞,说你家孩子成绩真不错,个儿也高,还长得这么帅,暗地里勾着嘴角忍不住发笑,看刘耀文就像看一个取乐的笑话。


后来他上了高中,刘父刘母说要给他尊重,从此不再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不再总是否定他的想法,不再拿他跟别人做比较,不再以自我的意愿强行改变他的决定。


刘耀文真的以为这次有所不同。




  

  


晚饭做好之后刘父上楼叫刘耀文,手刚拧上门把便发现了不对,房间被从里反锁,立刻紧张了一瞬,“文文,你在干什么,把门开开。”


空无一人的寂静。


他尝试几次未果,有些急躁地开始喝止,“你妈妈说的是对的!你现在十八岁,纠正的过程痛苦点有什么关系!以后你就会体谅父母的用心良苦了!”


“刘耀文!你给我开门,开啊!”


门把被剧烈动作反复往下压,刘母听见动静上楼来,阴沉着脸,“你是不是就是对爸爸妈妈不满啊?”


“一个男的能有什么好,刘耀文!你死心塌地的给谁看啊!”


“你不怕别人笑话,我这张老脸还想保住呢!”


“给我开门!”她气急了开始用身体撞门板,声带嘶吼着,“开门啊!”


不管怒火怎样喷发在门外,回应他们的只是安静。


一点人声、甚至风声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刘父刘母开始有些慌张,对视一眼肯定了对方相同的焦虑。


“耀文,坐下来好好谈行不行?”


刘父紧贴房门仍旧仔细听着,“你在干什么文文?你回答一下爸爸好不好?”


刘母紧张得冒汗,手掌在额头上扶了扶,二楼到地面并不太高,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最最听话懂事的孩子跳窗逃走的可能性……


这种迫不得已的想法叫人痛心疾首,刘母手指不停地扣着房门,指甲掐进肉里,腿软到有些崩溃,“是不是你留在宜城,也是因为他……”


“你根本不愿意回来,你早就想跟我们一刀两断了是不是?”


“刘耀文,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脸上泪痕转瞬即逝,她突然起身猛地推开刘父跌跌撞撞往下跑,“钥匙、他的钥匙在我这儿!”




  

房间打开时窗帘随风飘起来,窗外莹着暗蓝色的光。


刘耀文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情绪忽明忽暗。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噤了声。


“这就是你给我的尊重。”


少年表情很冷淡,脖子像机器人那样一顿一顿地移动着,目光慢慢停留在狼狈着的两人脸上。


“我小时候。”他很轻地开口。


“你们把我关起来,说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不是你们教我的吗?”


“现在为什么又这么害怕?”


刘母哭噎一声,颤抖着捂住了嘴,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栽倒在刘父身上。


“我高考填宜大,你们说想去哪里都没关系。”


刘耀文慢慢地低头,指腹摩挲着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生日贺卡。


“因为十五岁那年,你为我许的愿望。”


———希望文文大学不要考去外地,我会很想他。



他笑了声。


“原来这些话,最后只有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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