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春天对樱花树做的事
*混混×警花
*6k/一发完
*请勿上升
01
“砰！”
“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
一声巨响，警队破门而入，迅速分布在侧，洗脚城隔间中光线阴暗，男男女女瞬间惊慌失措。
几个年轻没见过世面的尖叫一声，害怕地双手抱头缩进被子里，男人提起裤头强装淡定。
宜城市公安局深夜接到报案，本市某营业场所正进行违法卖淫活动，其人数众多，牵涉范围甚广。
“你他妈给我蹲好了。”宋亚轩冷着脸从后腰掏出手枪来，缓慢地抵住男人额头。
暧昧的红紫光线将刘耀文那张脸映衬得格外性感，白衬衫洗得有些泛黄的衣领还大敞着，精瘦有型的胸肌在警官眼皮子底下若隐若现。
“宋警官，又见面了。”
他笑嘻嘻打招呼，“这个月第三回了。”
宋亚轩也不理睬，耳麦中凝神听着各人汇报，清点现场人数后队长下达指令，“收队！”
因为是内部密报，上面紧急下来专人查访，回警局的路上宋亚轩就听蒋云他们调侃，“真正的大鱼早溜了，能抓住的都是替死鬼。”
“替不替死鬼的有什么办法，咱们不就图个交差。”
刚到大厅就见乌泱泱一群人，宋亚轩紧紧皱眉，眼睁睁看着局长副局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一行人脚步转向会议室。
“你干嘛去啊？”蒋云在身后打着哈欠。
“审人。”
审讯室里单独关人，刘耀文显然一回生，二回熟，两只手特别自觉地靠近了往前递，“先铐上，不然心慌慌。”
宋亚轩单手解开镣铐往他手上用力，同事是新调来的也没见过这人，好奇多问了一句，“戴过手铐？”
男人散漫地翘起二郎腿，一双桃花眼意有所指地眯起，“你说床上还是局子里？”
宋亚轩抬脚踩住刘耀文鞋尖，重重地碾开。“严肃点！”
那人吃痛，用力往后撤，“宋警官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刘耀文玩味地盯着宋亚轩回座位的背影，舌尖轻舔了一圈后槽牙，“长这么漂亮一警花，有点脾气也正常。”
“姓名。”同事开始例行记录。
审讯流程正常进行，刘耀文作为这一带出了名的小混混，进出公安局已经是家常便饭，对于警方的问讯也已轻车熟路。
“以何种身份参与此次卖淫、聚众淫乱行为？”
“宋警官，我既没收钱也没付钱，怎么就算参与了？”
宋亚轩掀起眼皮看他，笔帽在记录本上砸了砸，“那你说，你出现在今天这个窝点，自愿还是受强迫。”
“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
刘耀文耸耸肩，语气十分无辜，“用手也违法？”
对面两人皆是沉默，“……有无利益条件引诱？”
他俯身向前，紧盯宋亚轩的眼，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隐喻的笑来，“给我///口算不算啊？”
“警官，xing欲强也不是我的错吧？”
因为第三方的介入，案子收尾自然十分轻松，该罚的罚，该放的放。
副局甚至买了夜宵犒劳大家伙，宋亚轩拿了自己那份便一个人走到角落里躲清净，被蒋云追过来顶顶手肘。
“那小混混怎么回事啊，之前都小打小闹的。”
宋亚轩瞥他一眼，“泥鳅一条，光知道怎么给自己脱罪了。”
“我记得。”蒋云把饭团扔进嘴里嚼着，仔细回想，“上次是因为张贴小广告，上上次……”
“是因为收保护费打架。”
“再上次……”
他突然乐了，“是因为调戏你进来的吧。”
“当时你还被副局罚去做了两周的闲职，数落你对民众宽容度太低，影响民调结果。”
“有完没完。”
宋亚轩随手将包装纸捏成一团扔进蒋云怀里，“收工，回家睡觉。”
02
他刚工作几年还没买车，刚换下制服走出大厅，外头寒风瑟瑟，十月底的天气，宜城早已释放出入冬的讯号。
便服口袋里一兜千纸鹤，宋亚轩随手攥着扔进了路边垃圾桶，刚拐弯便听见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停车声。
他回头，就这么面目表情盯了两秒刘耀文的脸。
“宋警官。”男人抱着另一个头盔挑眉笑笑，“我送你啊。”
“神经病。”宋亚轩开口便骂。
那人干脆骑车一点一点地跟着他往前走，把手拧一下往前弹一截。
刘耀文两只手搭在车头，视线追随着宋亚轩，“警官，干嘛把我千纸鹤丢了，费不少功夫呢。”
宋亚轩双手插进外套兜里，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诶。”
跟了好一段路，刘耀文上手扯了扯宋亚轩衣角，意料之中被甩开，永远一副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给我吃口饭行不行，这个点回家奶奶都睡了。”
宋亚轩抬手给了他一个肘击，“你跟谁哥俩儿好呢。”
“松手，不然告你袭警。”
男人撇嘴耸肩，“说好的警民共生呢。”
防盗门被钥匙拧开发出艰难的哗啦声，刘耀文双手抄着裤兜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果然等到宋亚轩松口。
房子里扔了袋垃圾出来，语气很不好，“去丢掉，滚进来吃面。”
男人立刻谄媚地笑起来，“得嘞！”
两室一厅的空间还算比较大，宋亚轩把泡面在锅里煮软，放了两包调料，用筷子搅拌起来。
门口那人自来熟地带上了门，在玄关处大喇喇找了双新拖鞋换上，“宋警官这么客气，其实不用给我特意准备的。”
“有病。”
宋亚轩用抹布抓起两边，提着热锅从他身边路过，瞄了眼，“脏死了，你他妈就不能随身带鞋套。”
把桌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宋亚轩强迫症必须马上洗锅。
正低头接着水，感受到身后什么气息挨近了，刘耀文张开手虚虚环抱了下他的腰。
他一边倒水一边淡定开口，“还想再被过肩摔骨折进医院你就试试。”
那人立刻抖了抖，双手讪讪然收了回来，心有余悸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真是的，谁说要干什么了吗。”
上次的事刘耀文整整休整了大半个月，奶奶急匆匆赶到医院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刘耀文的眼神落在宋亚轩身上，那人低头从容不迫地削着苹果。
迫于强大的气场压制，刘耀文只好咽了咽口水，“大街上被人打了一顿，宋警官救的我。”
奶奶把东西放下，赶紧双手握住宋亚轩的手，泪眼婆娑地止不住感谢，“警官同志，真是好人啊。”
回头生气地瞪着刘耀文，手上不分轻重地砸了下伤腿，“你又惹麻烦！”
伤员忍辱负重地倒吸一口凉气，充满幽怨的眼神直接被宋亚轩视而不见。
在这一带做刑警许多年，宋亚轩早就摸透了这一家的基本情况，奶奶养大一个弃婴不容易，警局里的人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也不去追究刘耀文偶尔的边缘行为。
说实话这个人属实狡猾，出警行动接到的举报名单里根本没有出现刘耀文的名字，他是临时起意参与的活动，并且最最重要的一点，他并没有跟那些所谓的“顾客”存在利益关系，只要一口咬死自愿原则，也就不足以定罪。
宋亚轩听着身边那人狼吞虎咽的吃面声，忍不住细细打量刘耀文。
他就是想不通，刘耀文不为钱，那是图什么呢。
宋亚轩才不信什么性欲强的鬼话，想到那群人中不乏官员子女，所以才会这样轻易就草草结案，一个想法瞬间被推敲出来。
他按下刘耀文的手腕，凝眉，“是不是奶奶被找麻烦了？”
刘耀文停顿一秒，继续喝汤，“她的低保户资格要被取消了。”
“因为我。”
“怎么不找……”宋亚轩想到什么，瞬间止住了话头。
找警察没有用，政府的明文规定是合法的，就算取消也是正当的、符合流程的。
“其实取消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我接点活儿，好好养着她就是了。”
刘耀文耸耸肩，“我就是不想看那些不该占名额的人吃着国家的红利，还要在奶奶面前耀武扬威。”
“哦。”宋亚轩一时间没话说了。
半天才起身，收好两个人的碗，生硬的语气警告他，“但是你下次再去贴小广告的话，还是会被我逮捕。”
食指被无赖包裹进掌心，男人笑眯眯，“警官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好适合当我老婆哦。”
下一秒肘击猝不及防降临，刘耀文痛苦地弓起身子捂住肚子，疼得额头冒汗。
03
那天之后再见到刘耀文是在宜城最热闹的小吃街。
宋亚轩忙里偷闲去大学城逛了逛，正巧朋友想吃鸡翅包饭，发消息时花痴摊主的颜值，被无视掉。
“真的你快来啊，我先点两份哈。”
宋亚轩听电话那头低沉的问话声觉得有些耳熟，无奈只能从奶茶队伍里脱身，“没买到你可别怨我。”
邻居家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上了大学，穿着打扮还停留在可爱粉嫩的阶段，这种天气短裙配靴子，宋亚轩远远看见立刻皱了眉，“我说你……”
“哥哥快点过来！很烫诶，我拿不了。”
宋亚轩跟那人对视一秒，把东西接过来，一边腾出手来扫码一边问刘耀文，“多少钱？”
“520。”
看他熟练地冲自己翻起了白眼，刘耀文那张脸扬着笑意凑近了，“这你妹妹啊宋警官？”
便服出门很忌讳身份被识破，宋亚轩下意识环视一周，这个点人太多了，“在外面喊名字。”
刘耀文立刻了然，“这你妹妹啊轩轩？”
宋亚轩忍无可忍地深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咬紧了牙关，“你找死啊。”
男人看戏似的挑挑眉，眼神注视着摊位下的小马扎，奶奶起身高兴地抓住了宋亚轩双手，“小宋来啦！”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鸡翅包饭的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队，宋亚轩被迫社交，一边回复老人的话，一边用余光瞄了眼动作利落的刘耀文。
大冬天的也没有套棉服，穿着一件黑色的防水外卖衣，头发随意抚向脑后。
站没站相，身体重心痞痞地朝向另一边，单手处理着东西翻面。
聊天里不知怎么突然插播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宋亚轩伸手指了指刘耀文背后，“手拿出来我看。”
刘耀文笑嘻嘻地把烟蒂碾灭，“还是逃不过轩轩的法眼。”
回去路上邻居妹妹高兴地捧着奶茶，低头吸溜一口，“哥哥，你好像很了解那个帅哥诶。”
“小孩子瞎说什么。”
妹妹哼了哼，“才没有呢。”
“你哪儿来的这奶茶，不是说网红店要排队一个小时吗，是不是雇人去的？”
小孩有点心虚地藏了藏，“我加了那个帅哥的微信啊，我们逛街的时候他帮我买的。”
宋亚轩愣了愣。
“他以为我是你的亲妹妹。”
女孩狡黠地笑起来，“我知道，这就叫爱屋及乌。”
04
刑警队忙起来天昏地暗没有休息时间，宋亚轩跟搭档蒋云为了破一起拐卖案忙活大半个月，异地追踪日夜不分地查，终于有了些头绪。
案子收尾环节每个人都暗自松了口气，驱车回到宜城的第一天，宋亚轩出门拿个外卖的功夫，蒋云打电话说办公区多了很多彩纸折成的小鸟，怀疑是某种代号。
“难道这案子还有从犯？”
“鸟？”宋亚轩不明所以，加快了脚步，“怎么变复杂了。”
电话没挂断，蒋云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有人打开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叠千纸鹤，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宋、警、花……”刚开了个头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亚、轩、老、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孩、子、没、奶、吃……饿、得、直、哭……”
宋亚轩猛地掐断电话，以史上最快的速度冲进办公室，将那堆东西抱起来一把扔进了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接着，全警队的目光都震惊地聚焦在了他身上。
蒋云迟疑地看向李队，“要不，先给宋警官批个假？”
一群人瞬间憋不住笑，纷纷把头扭开。
宋亚轩的脸黑成锅底，气得咬牙。
“刘耀文，你死定了！”
05
警队离开的这段时间出现了不少骚扰事件，宜城大学附近新开业一家酒吧，涉嫌违规营业，醉汉猥亵大学生的事件层出不穷，弄得周围人心惶惶，不算太平。
交接工作完成后由宋亚轩正式负责，当晚便驱车前往酒吧附近蹲守。
一直等到大半夜，门口什么动静都没有，警队打电话表示要提前用车，蒋云过来开走了。
第一晚没有收获是常有的事，半夜两点，宋亚轩实在撑不住，连轴转后几乎就要累垮自己，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家睡觉。
那条必经夜路上灯光忽明忽暗，身后隐隐传来踩踏声响，宋亚轩胜券在握地轻笑了下，鱼上钩了。
只是绕了个弯的功夫异样便消失了，等到他再回头去找，只撞见鼻青脸肿的两人在地上交缠。
那醉汉也不是个弱柳扶风的主儿，两人力量相当，刘耀文挥拳时小臂青筋暴起，额前冒了汗。
宋亚轩一脸无语地看了会儿，三两下便收拾了那人。
醉汉知晓警察身份后诚惶诚恐地道歉，“对不起警官，我真是第一回犯，你看我甚至都没摸到您呢，怎么能算调戏猥亵呢。”
宋亚轩蹲下，手背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脸，“看不出来你还男女通吃呢，没少祸害大学生吧。”
“不是我！”那人挣扎，“真不是我，是我一哥们儿干的，真的警官！我告诉你他藏在哪儿！你放了我成吗。”
宋亚轩不跟他废话，打电话给蒋云，把人带回警局做笔录。
蒋云把副驾驶位置腾给他，宋亚轩迟疑了一秒，“算了，我等会儿回家休息了。”
接着，转身拧紧刘耀文的耳朵走向了药店。
“没本事学什么英雄救美啊，你个草包。”
“疼疼疼，疼啊。”刘耀文龇牙咧嘴，“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颧骨被打得青了一块，宋亚轩手上带了力，故意摁得重，“疼死你最好，省得天天烦我，贱人，害得我在全队面前丢脸！”
“什么丢脸？”
“你他妈整天闲得蛋疼是吧，刘耀文你实在没事做就去找个厂上班得了，天天折你那破千纸鹤骚扰警察，你他妈胆子也真够大的！”
宋亚轩怒气冲冲地骂，说到“破”字时用力地把口气喷到刘耀文脸上，惹得那人小心地往后挪了一下。
等到他不再开口，刘耀文才冷不丁冒出一句，“别骂了，我没妈。”
宋亚轩当场僵在原地，抬眼确认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亚轩脑子里慌了两秒，有点手足无措地解释，“就是，我就是口头禅骂惯了，不是故意说你。”
“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奶奶吗，奶奶对你就像亲生的一样……”
话说出口又想立刻咬断舌头，“不是，我意思是，你俩就是亲的。”
“真的吗？”
宋亚轩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对视良久，刘耀文突然笑出声来，双手展开去搂宋亚轩的肩，“开玩笑的，你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那人反应过来恼怒地用手肘猛力攻击他，“我真服了你了。”
“那你给我亲一个。”
“少来，骗局再来一次就没用了哈。”
宋亚轩把棉签用纸巾包起来，卷了卷，听见他的话要扔东西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身后刘耀文悠悠开口说道，“我认真的。”
“宋亚轩，你去执行任务这么久。”
“我很担心你。”
06
热闹的小吃街里不知从哪天开始传出一个消息，听说警察正秘密查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将摊贩们一网打尽。
起因是一个进过局子的摊贩见过警官们，其中一位突然频繁造访这条街。
刚开始因为警察穿着便服，人群里看起来不那么打眼所以没多留意。
后来是因为次数太多，被摊贩摸出了规律。
宋警官每回来，那人远远地见了，便迅速在微信大群里通报一声，众人提前撤退。
就这么重复数次，被罚的消息却又迟迟没有通报，摊贩们小心翼翼地在暗处蹲守，想知道警察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最后才发现，宋警官的目的根本不在他们。
刘耀文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在宋亚轩面前瞎讲一通后，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抬眼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紧紧追随着的目光，只觉得这些人小题大做了。
不过自己也觉得别扭，装模作样地绕场一周，“我回家睡觉了。”
“别啊。”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脸上仍旧挂着不正经的笑。
“以前都是我天天去接你下班，怎么现在轮到你啦？”
“警官大人有何指点？”
宋亚轩挣了挣，下意识反驳，“不是你昨天发消息说要一起吃夜宵的？”
“我收摊了真的，马上，五分钟行不行？”
宋亚轩被那人按着肩膀坐下，被一直偷窥觉得很不自在，伸腿踢了踢刘耀文，“喂，你去你们那群里发个消息，就说警察走了行不行？”
刘耀文答应了，手心手背在围裙上各抹了一遍，把水渍弄干了掏出手机打字。
“真消息兄弟们，宋警官是来找人约会的，早下班了，大家快出来摆摊吧，今儿周日，能大赚一笔呢。”
视线从滋滋冒油的鸡翅包饭上延伸至远处，有人穿着休闲卫衣随意抓了个斜挎包，拉链处还戴了一个可爱的海绵宝宝玩偶。
这身减龄打扮跟宋亚轩平时风格一点都不搭，嫩得像个清纯男大。
留意到他的眼神，宋亚轩抬头的瞬间，刘耀文不留痕迹地撤了回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收摊时宋亚轩在他身边帮忙往前推，路上遇到警队同事迅速蹲下来躲闪，手指抓着刘耀文的裤腿，把人搞得哭笑不得，“是觉得被看到了很丢脸吗？”
“是。”
他的直白叫刘耀文有些难过，伪装似的发笑，“怪不得你不愿意接受我，都这么久了，要不我们还是……”
当朋友吧。
刘耀文发觉自己不太能把这话说出口。
心里一旦有了别的期待，怎么会对他停止占有的幻想，怎么劝自己该满足，点到为止。
“啊你说什么？”宋亚轩站起来腿有点麻，不明所以地跺了跺脚。
“我说丢脸是因为当时跟他们吹牛说自己从来不吃路边摊，吹大发了怕人笑话，你在讲什么？”
“我在讲……”突然又止住了话头。
上坡路两人弯着腰用力往前，黑漆漆的拐弯处，宋亚轩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却又不可避免地调动所有感官捕捉着刘耀文的呼吸。
自从知道对方真的喜欢自己，不是开玩笑，他的心思一下变得敏感腼腆起来，别扭得不像话。
蒋云说这是即将坠入爱河的表现，宋亚轩恋爱空窗期太长，已经快要忘了心口小鹿乱撞是什么滋味儿。
他随口嘟囔，“怎么变得婆婆妈妈。”
下一秒后颈不自然地僵直，男人把右手覆在宋亚轩的左手上，握紧，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夜已深，谁也没有提起要坐上三轮开车回家的省时想法。
07
奶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在门口等着刘耀文回家，老人家穿着十年如一日的朴素衣服，两只手很安分地垂在身前，远远见了人就开口喊，“阿满。”
刘耀文答应起来。
“阿满？”
“是粤语，奶奶年轻的时候在那边打工。”
刘耀文说的夜宵就是奶奶每晚为他准备的面条，因为提前说了宋亚轩会来，另一碗加了一个干净的荷包蛋，汤汁闻起来很香。
吃完刘耀文主动起身收拾了碗筷桌面，扯了一张纸巾给宋亚轩擦嘴，把一切收拾妥当，拿上外套送宋亚轩回家。
“冷吗？”
“一点点。”
“你要是能回答说冷就好了。”
宋亚轩看他，“说了又怎样？”
“我会绅士地给你披一件外套。”他从他背后略过，把衣服虚靠在宋亚轩肩膀上。
难得闻到一阵清香，也许男人为了这一刻早就提前洗过一遍又一遍。
宋亚轩只是轻笑着配合，“谢谢。”
似乎这样安静的冬夜里注定适合迸发些什么，两个人挨近的那只手都特地腾了出来，很不自然地垂下去希望能有勇气牵住对方，仅仅只是简单的手背碰撞，都像触电一般迅速分开了。
宋亚轩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一直到家门口刘耀文才将他抵在墙上抱住，男人怀里干燥温暖，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宋亚轩第一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感。
那人的两只手自然地搂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主动地往前蹭了一下，手臂收紧会显得他们姿势亲密得不像话。
远远看去，就像互相嵌入的两具身体。
合二为一。
“你别抖啊。”宋亚轩脸红着，忍不住提醒。
“怕什么，这次不会把你过肩摔了。”
门前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久之后刘耀文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宋亚轩。”
他鲜少这样庄重、正经地说道———
“我会对你好的。”
宋亚轩嗯了声，只是突然想到，似乎越是玩世不恭的人，认真起来越是显得笨拙、紧张。
那天他们第一次抱在一起，安静地听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很久。
两个人在宜城的冬末，终于找到抵御春寒的港湾。
爱并不仅仅是你说在一起，我说我愿意。
爱是我们心底潜藏的秘密，在某种契机下，悄然见了光。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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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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